凌子风是新中国电影的著名导演,先后拍摄了《红旗谱》、《李四光》、《驼驼祥子》、《边城》、《春桃》等优秀影片。荣获了中国电影金鸡奖,最佳导演奖和最佳影片奖,和大众电影百花状,最佳故事片奖。
凌子风拍电影以来,十几年间有一个很好的合作者,也是好朋友,他的名字叫张海默。张海默是个电影剧本的创作者,俗话说,剧本,一剧一本。没有一个好剧本,即使导演,演员本事再大,也拍不出好电影来。而凌子风拍摄的《母亲》、《红旗谱》都是张海默写的电影剧本。
凌子风和张海默是抗战时期,在西北战地服务团认识的,后来俩人又一起来到了鲁艺。张海默一头钻进了鲁艺的图书馆,把图书馆里的书都看了一遍。这一下拔地而起,他站的很高了,象变了一个人,妙笔生花。“粮食”电影剧本,就是他写的,写的很快,一气呵成,很是了不起。
凌子风和张海默是电影事业上的合作者,也是生活中的好朋友。俗话说,米面夫妻,酒肉朋友。是朋友就会在一起喝酒吃肉。有一天,张海默和几个朋友一起,到凌子风家唱酒,聊的很开心,酒也喝了不少。凌子风家里养了不少花草,有一盆景是在盘子里养的小草,长得绿油油的,煞是好看。张海默看见了,就说这个好玩,要拿走。
凌子风知道张海默平日不怎么摆弄这些东西,就说,这东西你养不了,你拿回去,过几天就会养死,因为这小草每天都要浇水,你不会干这个,你不能玩,你看一看就行了。
张海默不乐意了,借着酒兴,硬说,不行,我要。凌子风说,你真不能要。于是一场 士争草的闹剧就开演了。张海默二话不说,掂起那盘小草就往口袋里装,这小草有土有水,他往口袋里一倒,哗啦一声挤成一堆,凌子风精心养育的小草,顷刻间完蛋了。凌子风一看怒火中烧,就一把抢过盘子摔在了地上。一边大喊道,这真是岂有此理。
见凌子风摔了盘子,张海默也发火了,你摔我也摔。他不管三七二十一,掂起桌子上的书籍就往地上摔,摔了一下又一下,连台灯也摔了。凌子风心痛得乱跺脚。虽然他一怒之下摔了盘子,但那毕竟是自己的东西呀。可张海默发怒了,也要摔东西,而他摔的都是凌子风心爱的东西。乒乒乓乓摔了一地。这真是为了几棵小草,你发火我也发火,你摔东西,我也摔东西,看谁摔得更厉害。
凌子风无计可施,抓起张海默就要上公安局去,李劫夫,洛订都站在一边,亲眼目睹了文士争草的闹剧,最后把张海默劝走了。凌子风的妻子在一边看着吓得一句话也不敢说。
第二天,凌子风气也消了,感到很后悔,又跑到街上买了一只新台灯,这事也就过去了。两人并没有因此结下仇恨,见了面就当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,都不计较,也不秋后算账,俩人还是经常在一起喝酒聊天。偶尔也会谈起摔东西的事,但都是争说自己的错误,最后一笑了之。这真是相逢一笑泯恩仇了。两人是真名士,有个性,谁也不让谁,为了几根小草,就会闹得不可开交,但最后还是兄弟。两人还是亲密合作,电影拍了一部又一部。
张海默说,我没烟抽了,凌子风说,好,你去拿,烟在抽屉里,全给你。张海默拉开抽屉,见有三条牡丹烟,全拿走了。张海默又说,我钱也没了。凌子风便说,给你,皮夹子拿去,没有了,全都给你。当然这种关系是互动双向的。凌子风的两个女儿去上海游玩,路费不够了。张海默知道了,就说,我给你一百块。
什么是朋友,志同道合,志趣相投是朋友,就象梁山忠义堂的好汉,为了一个共同的革命目标走到一起来了,大碗酒,大块肉,好不痛快。朋友就是组成社会关系网上的一个结点。人和人的关系很微妙,朋友的相处之道也是丰富多彩,不拘一格。君子之交淡如水,是一种朋友相处的模式,大碗酒,大块肉也是一种模式。象花果山好汉那样。
互相包容,互相理解,互想支持是朋友的核心内涵之一,不管你们在一起是喝水,还是喝酒,是温良恭俭让,还是争吵不休,只要做到了这一点,就算是朋友了。
2020年12月4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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